在与小外甥的日常互动中，他常常沉迷于用玩具公仔和玩具车扮演警察与小偷的游戏。每次玩之前，他都会认真分配角色，决定谁扮演正面人物，谁是反派。我们有时会开玩笑地喊他‘坏人’，一看到他就调皮地说：‘坏人来了！’然而，小外甥显然不愿意接受这个称呼，每次听到都会假装没听见，完全不予理会。
这种不愿意被定义为‘坏人’的心态，或许反映了人类普遍的心理倾向。无论如何，人们往往倾向于认为自己是站在正义的一方，这种对自身正面的预设几乎可以说是全球共通的价值观。
几天前，在一次飞行途中，偶然听到了旁边座位上父女俩的交谈。父亲刚刚在飞机上重温了罗曼·波兰斯基导演的经典电影《钢琴家》。他用简洁的话语向女儿讲述了影片的故事：二战时期，犹太人遭受纳粹的残酷迫害，一位流离失所的波兰钢琴家凭借出色的琴技，触动了一名德国军官的同情心。这位军官暗中相助，帮助钢琴家躲过劫难，最终得以生存并成为一名卓越的音乐家。听完故事后，大约九、十岁的女儿表示，她很喜欢那位德国军官。而父亲则提醒她：‘在二战的历史背景下，德国军人往往被视为“坏人”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