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女童江雨惠(洋名梅根)因长期遭受虐待不幸身亡,其案件曝光后引发社会广泛关注。据社会及家庭发展部透露,梅根就读的Healthy Start学前中心早在她去世前一年,即2019年3月,就已发现她身上的明显伤痕,并由所属的彼岸社会服务(Beyond Social Services)机构社工向幼儿培育署提交了相关报告。然而,这份报告未能全面反映伤势的严重程度,导致相关部门未能在关键时刻采取有效措施进行干预。
社会及家庭发展部在回应《联合早报》询问时表示,幼儿培育署在接到报告后不久曾跟进情况,学前中心当时称梅根状态良好且每天正常到校,因此未怀疑她可能遭受虐待。该部门指出,若学前中心及社服机构当时按照儿保筛查指南和通报指南操作,就能更准确地识别伤势的严重性,并将其列为疑似家庭虐待案件,及时向幼儿培育署或儿童保护服务处寻求帮助。然而,从2021年3月至梅根去世,相关机构始终未采取果断行动向儿童保护服务处通报。
梅根的悲剧并非个例。过去十年,至少有八起虐童致死案件在孩子离世后才被曝光。梅根于2020年2月因腹部遭受其母亲符丽萍(29岁)同居男友黄诗祥(38岁)的重击而死亡,两人随后焚烧尸体并将骨灰撒入大海。法院对此案予以严厉判决,黄诗祥被判监禁30年及鞭刑17下,符丽萍则被判监禁19年。案情显示,学前中心工作人员曾因发现梅根身上的淤伤提醒符丽萍夫妇体罚不当,但符丽萍随后选择让孩子退学。
为避免类似悲剧重演,社会及家庭发展部自2021年起针对梅根案件推动多项改革措施,包括修订学前中心守则并新增操作指南和工作流程。具体措施包括:规定学前中心在发现虐待或疏忽迹象时需在24小时内向幼儿培育署通报,若涉及明显伤痕或疑似性侵则须在两小时内咨询相关热线;强制通过图像记录伤痕而非仅文字描述;要求幼儿培育署在接到通报后进行评估并指导后续行动;对于疑似受虐儿童的无故缺课或退学,需及时通知相关社工或儿童保护官员,若无人跟进则上报幼儿培育署。此外,该部门还加强了与儿童保护服务处之间的协作,确保案件得到妥善处理。
同时,当局于2022年更新了家庭服务中心针对‘无法联系’及无回应个案的处理指南,明确上门探访及通报的时机,并计划进一步完善社工专业守则,提升风险评估及个案跟进的专业能力。社会及家庭发展部强调,尽管近期提交法院的虐童致死案件涉及不同年份,但并不意味着此类案件数量激增。每起案件曝光后,当局都会深入检讨,吸取经验教训,不断优化相关流程。
梅根案件的发生,凸显了儿童保护体系中存在的漏洞。社会及家庭发展部表示,通过加强学前中心的监管、改进通报与评估机制,未来将更及时地介入类似个案,竭力保障儿童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