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的养成》揭示：责任感如何从小培养？

最近，一部名为《日本人的养成》的纪录片在欧美多个国家上映，并引发了广泛讨论。其剪辑短片《心跳的仪器》甚至成功入围了本届奥斯卡奖。然而，遗憾的是，这部充满启发性的作品目前尚未在本地上映。

这部纪录片聚焦于一所日本公立小学的日常生活，展现了孩子们如何通过轮流打扫教室和卫生间、分发午餐、担任广播员以及互相督促纪律，参与到学校的日常管理中。这些场景不仅体现出井井有条的秩序，更让人深刻感受到一种制度如何将责任感和公共意识融入孩子们的日常行为之中。

影片中最触动人心的，不是某项制度的精妙设计，而是孩子们在集体活动中展现出的从容与持续参与。他们的习惯并非通过口号或惩罚来强制形成，而是在日复一日的实践中逐渐内化。从小学开始，公共意识就在他们的内心悄然扎根。

这也解释了为何日本的公共场所总是给人以整洁有序的感觉。这种现象并非依靠监控、清洁人员或罚款来维持，而是源于从小培养的自律和为集体着想的精神。相比之下，新加坡虽然通过‘礼让运动’和‘邻里守望计划’等措施，投入资源改善公共设施卫生，但更多关注的是结果，而非形成秩序的过程。我们重视秩序，却较少反思秩序背后的深层逻辑。

日本并非依赖检查或处罚，却能在城市与乡村保持高度的整洁与规范。其核心在于孩子们从小就参与其中——他们不是制度的被动接受者，而是主动实践者。通过打扫、服务和值班等活动，孩子们学会了自律、责任、合作与尊重，这些体验成为社会运转的重要基石。

影片还提到了一首日本歌曲《厕所的女神》，歌中传递了一种观念：祖母告诉孙女，厕所里住着女神，只要用心打扫，就能像女神一样美丽。这种将家务视为教育的理念在日本家庭中颇为常见，孩子们从小就被鼓励承担力所能及的责任，并将其视为成长的一部分。

反观本地教育，仍然以成绩为主要导向。生活中的琐碎事务往往被外包，学生与校园的日常管理几乎没有关联。‘怕麻烦’或‘怕弄脏’的心态，让孩子们逐渐习惯将公共事务视为‘别人的责任’。更为令人担忧的是，依赖罚款来维持秩序的方式，并未帮助培养内在的责任感。如果孩子从未亲手打扫过卫生间，又怎会珍视公共空间的整洁？如果没有服务他人的经历，又如何懂得体谅与协作？公共意识的培养，离不开实际参与和体验。

我们常提出要打造‘优雅社会’的愿景，但真正的优雅并非表面修饰，而是生活秩序的自然呈现；并非依靠告示牌的提醒，而是通过日常经验积累形成的习惯和价值观。与其羡慕他国，不如借鉴其做法，让责任感在孩子们的日常中自然萌芽。

《日本人的养成》中有一句令人深思的话：全世界六岁的孩子并无差异，但经过日本小学六年的教育，他们逐渐成长为具有独特素质的日本人。自律、规范和责任并非某一民族的专属，而是每个社会都应努力培养的公民品质。真正的优雅社会，不应建筑在清洁工人的辛勤之上，而应基于每个人愿意为他人负责的信念。这需要从学校制度开始，从孩子们的日常生活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