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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者眼中的另类香港印象:蛋挞、烧鹅与半山记忆

记忆始于一枚小小的蛋挞。十五岁那年同班女生哼着粤语歌,把维港的浪花画在课桌边角,我们约定用碎钞换港币的那天,黄浦江的晨雾还带着潮湿。当七年后的航班降落在铜锣湾,霓虹灯牌下早已不见那个爱看双层巴士的姑娘,只有冷气机滴落的水珠,仍在诉说都市的疏离。

光影织就的都会地图

启德机场舷窗外倾斜的楼宇,是多数内地客对香港的第一认知。街道仿佛被垂直切割的时间胶片,墙身斑驳处藏着《重庆森林》里那种潮湿的岁月。尖沙咀天桥下的重庆大厦,巴掌大的商铺挂着各国语言招牌,六十年代的贵族气质,如今混着咖喱角与叻沙的气味,在走廊深处发酵。

移动的味觉坐标

暮色中的天星码头泛起鎏金,铜锣湾的烧鹅与潮汕卤鹅在味觉地图上划出隐形的边境。背着鸭仔包在街市穿梭,塑料袋里的卤水滴落成航线,恍惚看见游荡在《姿三四郎》片场的李小龙幻影。铜锅煮着廿四味凉茶的人行道旁,总有人站在斜坡上读《明报》副刊。

机械与人文的共生体

叮叮车的铜铃声钻进半山腰的报摊,中环的金融精英与油麻地的笼屋主共享着同一杯珍珠奶茶。电车轨道在西环的斜坡上延伸,当八达通感应的绿灯亮起,时代的快慢闸口随之开启。那些必须用手扶住座位才能站稳的小巴,用红绿分野丈量着这座城市的自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