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项新兴技术的诞生往往伴随着投资者的狂热追捧。市场情绪高涨，股价节节攀升，直到泡沫悄然破裂。这段历史是否正在重现？25年前的互联网泡沫破灭，让投资者损失数万亿美元。如今，人工智能（AI）技术引发的热潮，似乎让人们嗅到了类似的危机气息。
回顾2000年，互联网泡沫达到顶点。标普500指数在3月24日创下历史新高，但直到2007年才重返这一高度。纳斯达克100指数也在三天后触及历史高点，却用了超过15年的时间才再次突破。1995年网景公司的惊艳上市拉开了这一轮狂热的序幕，至2000年3月，标普500指数接近翻倍，纳斯达克100指数更是暴涨718%。然而，泡沫破裂后，至2002年10月，纳斯达克市值缩水超过八成，标普500指数也几近腰斩。
如今，人工智能技术的浪潮让市场再次沸腾。自2022年10月低点以来，标普500指数上涨了72%，总市值激增超过22万亿美元（约29万亿新元），并于上月达到顶峰。但近期股市出现波动，纳斯达克100指数下跌超10%，进入技术性回调区间，标普500指数也未能完全幸免。这不禁让人联想起25年前的惨痛教训。
亿万富豪、Khosla Ventures联合创始人Vinod Khosla对此评论道，投资者的情绪往往在恐惧与贪婪之间摇摆。他指出，当前市场已从恐惧转向贪婪，而贪婪主导下的估值往往失去理性。作为互联网泡沫时期的参与者，他对市场情绪的波动有着深刻体会。
尽管如此，人工智能热潮与互联网泡沫在规模和本质上存在明显差异。前美国在线（AOL）董事长Steve Case认为，互联网作为一项划时代的技术，对社会和商业带来了颠覆性变革，投资者因担心落后而疯狂追逐，最终导致许多投资失败。他本人也经历了AOL与时代华纳的并购失败，这一在2000年泡沫巅峰时期的交易因现实中的不兼容而以股价暴跌告终，最终在2009年分拆。
华尔街对当前局势也表达了担忧。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麻省理工学院教授Daron Acemoglu表示，互联网泡沫的形成源于过早的炒作，在盈利模式尚未明朗时就已达到高潮，最终导致崩溃。而相比之下，人工智能热潮的推动力主要来自少数财务稳健的科技巨头，如Alphabet、亚马逊、苹果、Meta Platforms、微软和英伟达。这些公司与当年靠“.com”概念融资的初创企业截然不同。根据彭博社数据，仅今年，这些巨头预计在人工智能领域的资本支出将高达3000亿美元，同时仍能产生2340亿美元的自由现金流，显示出强大的资本实力。
尽管人工智能热潮在某些方面令人瞩目，但与25年前互联网泡沫的极端情况相比，仍有一定差距。历史是否会重演，仍是市场关注的焦点。